家鄉菜

天氣真的冷,冷的我上不了教堂,都不好意思再說了。
晚飯回家吃了羊肉,媽媽說這是雪藏的,我就知道,羊肉入口沒有鮮味,不過很肥,在這種天氣吃很好吧,看著羊脂在碟子上凝固了,幻想這種動物脂肪把我的血管都凝住,這樣禦寒彷彿也不錯,會比較保溫。告訴爸爸前晚看電視谷德昭介紹上環以前的屎坑巷美食。於是大家便陷入當年的回憶中,還有黃大仙街市的豬雜湯,糯米灌豬腸,韮菜粿。屎坑巷其實好像叫香馨里,都拆了,我們這一代童年吃過好的有美好回憶的地方都拆卸了吧,沒有甚麼剩下來的,比傾城之戀的戰爭更可怕吧,發展和高地價原來比戰爭更快地把我們的回憶催毀。小時候,每一次過海,是每一次,事先爸爸說好到那裏吃飯都好,最後都終於總是去了屎坑巷,吃鹹菜豬雜湯,炒糕粿,鹵水鵝,好像還有韮菜粿,當然少不了潮州粥,每一次都是吃這些,是不會吃厭的。到現在長大了,我終於明白這些東西有多好吃,當然是比法國菜意大利菜好吃,因為我童年不是吃法國菜意大利菜長大的。一個人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便只有以食物來療鄉愁,就如過來人先生寫的滬菜,在我看來就像白先勇台北人相似的文學。家鄉菜,本來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的。
於是,媽媽便盤算買一個豬心,一個豬肚,粉腸,豬腰來好好煲一個鹹菜豬雜湯。看到這裏,你都知道我們一家人大概是沒有心血管等病,膽固醇也非常的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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