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Showing posts from September, 2008

金融海嘯

美國今天是終於通過了救市方案,在這個世代,救市比救世重要。 我和爸爸討論政治大局,我說,雖然不救市最終我也會受到牽連,但是,像很多人說的,憑甚麼好景時那班所謂金融界才俊就享盡榮華富貴,到他們利用人性貪婪盡得利益後,一出事就要拿國庫的錢去救他們?為甚麼那些世上只有少數人能計到數的衍生工具就沒有法例好好管制?今次救了市,那將來會有法例好好規模這些衍生工具嗎?爸爸說,不會的,這就是資本社會主義國家,那些人輸打贏要,基本上和大陸的股民無分別。爸爸在共產制度下成長,因為家窮,所以吃共產黨的苦頭相對少,二十多歲來到香港,甚麼苦都吃過,打順德人雜貨鋪的工,就是在那裏,幫老闆過海交收股票,學會了炒股票,也就是受資本社會主義的洗禮了。 幾年前,我在溫哥華的時候,一個女同事的例子讓我明白到,房價這樣升是遲早出事的。我的朋友是拍電影的,曾經有9個月沒有工作,那時她剛買了房子,在沒有工作的9個月內,她是借貸供樓的,而她說過一句話我印像最深,她說,在那沒有工作的9個月內,她過的還是一樣的生活,沒有因為零收入而張就過自己的生活水平,就如她招呼我喝的紅酒,喝了一口不好喝,她就這樣把酒擱在廚房不再理會。房子漲價不少,但她卻欠債累累,我希望她在好價時把房子賣掉吧。當然我朋友的例子沒有甚麼代表性,而且她是在加拿大不是在美國。 最近,我最想看的是電視劇《大時代》,據說比現在的情況更驚心動魄。這時候,有人敢播鄭少秋的劇嗎?而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壞?在我的感受中,怎壞都壞不過國營企業明知奶粉有毒都不回收,毒害人民的下一代。成年人縱有多顢頇無能齷齪,孩子是無罪的,喝三鹿毒奶長大的孩子,會比喝共產黨奶水長大的有道德?到他們長大了,他們會復仇嗎?他們會入選當神舟99號航天員嗎?

秋天終於來了

昨日起床,覺是涼了,今天都是,秋天的身影悄然走到,這個夏天實在是太熱了,去年夏天有一半日子我不在香港,不知道是不是香港的夏天就是這麼熱的。 昨天上教會崇拜,不知是不是我月經即至的緣故,對於講道講得這樣悶的牧師,我是漸漸失去容忍力。講道講得好是一種力量,相信耶穌肯定講道是講得好的,講得好不代表商業化啊?為甚麼就不能講得好一點呢? 覺得自己身邊其實都是有點機會,有獨身的男人的,不過,就是我處理的不太好,結果都泡湯了,不知怎能有智慧一點好好把握機會,做女人的,不外乎是跟著男人的節奏進退,這道理我明,不過,我都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見你時你不約我,我不想出來時你約我,那都是沒法子的事。 秋天到了,十月要交的功課很多,還會去一趟日本,還想做的事,是痛痛快快吃一頓大閘蟹,喝黃酒,吃涮羊肉,一切都等十一月吧。

生和死

都是緣分,想和他約會的人約我我不去,今天即興有人約我我倒去了。 A君和連鎖煙鬼是中學同學,我和A君都認識了五年,他都算是個師哥,不過,不是一個約會對像。喝了兩瓶酒,中間,表妹夫發來的短訊,表妹生了一個3.6公斤的肥仔。回家見到我親愛的 TT 和 T2,不過,我很快醉倒了。到我醒來,妹妹和弟弟在看《明日之後》,中間新聞簡報,Paul Newman 去世。一個時代終結,另一個時代開始。我相信表妹的兒子會是一個小師哥,因父母皆是俊男美女,妹妹連忙為他起命盤,他都算是好命的人。不是今日的世界沒有師哥,而是,今日的世界不是這種師哥的年代,任憑你長得多師,潮流不是你的時代,你就不紅。Paul  Newman 若今日出生為人,也不一定走紅。正如我連續兩個星期看了義大利電影,都是60-70年代的,那個時代的電影語言還不是很成熟,但導演要講的太多了。今日,電影語言很成熟,不過我們好像是要說的都說了。這個時代有憤怒嗎?有的,但都會有和稀泥的人說,你得為對方想想,連三鹿奶這樣惹公憤的事件,民間的反應都出奇的溫和,確是,我們是活在真真正正反革命的年代了。

昨晚的夢

昨天是我們第一次開動拍學生片,因為颱風的尾巴還未走,我們放棄了海灘,轉去一些不花錢的場地拍攝。 有甚麼場地比自己的家更不花錢的呢,下午還轉景去舊機場,也是不花錢的。演員都是我朋友的學生,很乖很配合,我們都算走運。 一天下來,居然是很累的,晚上睡的賊死,夢都做了幾個,醒來的還記得的情節如下: 我是有錢人,我的睡房連浴室大得足足有幾千呎,但是,我的衣橱呢?夢中有個聲音,是個男的,和我說,要對自己好呀,衣櫥是要連著浴室的,於是,馬上一個以楓木做的樓梯和同風格的大廳蓋好了,我的衣服滿滿滿滿的整整齊齊的都放好在浴室的下一層,以後,我梳洗好後便可以到樓下去選衣服。 然後,醒了一下,再睡下的時候,做了另一個夢,這是11點後做的夢。是說早上11點。 一個女監製派我上北京看首映,完了遇上幾個朋友,閒聊幾句便散了,我心想,咦,我有收拾行李來北京嗎?我的護膚品呢?換的衣服呢?看看我的銀包呢?我的回鄉証呢?幸好還在,能回港了。反正來了北京,豈能不吃道地的小吃,我獨自去到一家串燒店,吃羊肉串,但是,居然時代先進得羊肉串都是機製的,有塑料包裝,肉都是用機器壓成一定形狀的,很沒趣。而這家小食店的老闆,居然是岺建勳。吃了羊肉串,我還想吃餛飩,這時候,以前合作過的一個導演進來,還有一個武師。那個導演以前都是一個師哥,現在已是不許人間見白頭的中年發福了,反而那個武師以前是光禿禿的,現在長了頭髮,還保養的不錯。 原來,我好想北京的小食呢,在一片毒奶風潮下,在大陸還是得吃得小心點。前兩年在中國待的時間長,去年驗身膽固醇就高得超標了。 睡醒時半邊身都麻痺了,因為睡得太死,右臂壓麻了,難得醒來夢境還是這樣清晰,於是連忙趕緊記下來。

物換星移

很久沒去太古廣場了,一個朋友約我聚舊,她不想過海,我便唯有稍移玉步,找個中間位,金鐘正好。 曾經我是多麼喜歡太古廣場,常常去朝聖,但是,自從國金開張後,我們都變心的特快,都不再常去太古廣場了,一個商場的地運就是這樣。我曾在太古廣場遇上鐘楚紅兩次,鐘小姐很樸實,保養的不錯,在超市購物,排隊付錢。有甚麼比這種波濤不驚的生活更適合一個息影女星?還是我那個年代的紅星呢。 約了朋友在地庫的健康自助餐廳,除了這個餐廳和法國餐廳位置不變外,Zen,Thai Basil,都換了位,北京樓,從前是叫北京樓的嗎?反正都是翠園或美心集團的,在裝修。我攪不清為甚麼那些餐廳要像玩音樂椅一樣轉位,那些讀過MBA或商場管理專才會告於你很多好像有理的大道理,我只是覺得不環保,當然我知道,那種對老店的感情這些專才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在這個地方榨取最大的利益是他們的唯一考慮。 我的朋友是個美女,居然告訴我她遇上一個神醫。我是覺得,上天安排她告訴我這個神醫,是因為最近我身邊有兩個朋友分別全身癱瘓和半身癱瘓,希望幫到他們啦。 臨近六點,分別有幾個人短訊和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八號風球不用上課,但是我還是得回學校拿明天拍攝用的器材,地鐵上擠滿了人,等了四、五卡車才上到車,到了又一城,店鋪都關門了。 就這樣,我的生活就是由一個商場去到另一個商場。 在又一城,我都遇上過林青霞兩次。

不安感.傷感

星期日那天終於踏出人生第一步,自願返教會的成長班。我知我不好教,或許會乖乖扮聽話。反叛在我來說是一種性格多於是一個階段,我都不知我會反叛到幾多歲。最近一段日子風平浪靜,波瀾不驚,我是心存感恩的,只是很害怕,這種好日子不會長久。有時,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覺得我是缺了些甚麼。我知道,我說我不自憐,但偏偏就是想找些可以自憐的原因,自己可憐自己一下,好好傷心一下,生活中我是需要感到一點點傷感的,要不總覺有點遺憾。 有配方的傷感藥嗎?可以選劑量輕重,如,喜歡的甜品斷售了,這是輕量傷感,工作不愉快,喜歡的人對我不感興趣,也是中等,愛人不愛我,或我不再愛愛人,都算是重量級傷感。傷感夠了,睡醒一覺便重新做人,多好。

一起醒來

Sandra Milo 接拍 8  1/2的時候,還不是費里尼的情婦,在訪問中她說那時她是不想再拍戲的了,一天,在咖啡館中遇上一個朋友和費里尼一起,然後接到監製電話要她試鏡,她婉拒了。一天早上,費里尼就帶著一隊人闖進她的公寓,逼著她不想都要試鏡。他要為他的男主角找個情婦,那個女人既淺薄,又淫蕩,他就是要她這樣。 接著的便是歷史。 後來,她便真的做了他的情婦。由戲中的鏡子中的他的情婦,變成真的他的情婦。 Sandra 帶著淚眼說,她和費里尼一起十七年,在他的房子,他的別墅,處處都幽會過,但是,那些地方從來都沒有床,她從來未試過和他一起睡醒,聞著他醒來的氣味。 那真是非常的遺憾。 我都曾經愛過一過人,在我們最初交往的日子,做愛之後他會叫我走。而很多年後,他沒有再叫我走。雖然我已經不愛那個人,但是,若果我一輩子都沒有和他一起睡醒至天明過,我還是會覺得非常遺憾的。 Sandra 說,到了最後,居然這個故事是有最後的,費里尼要和她遠走高飛去美國,但她拒絕了。她直言非常的愛他,而他有時對她很冷酷。不過,這種複雜的男女關係,雙方都已婚,當中誰佔上風誰在下手,旁人難知。看劇照,明明馬斯杜安尼都是一個師哥,但是,每當費里尼和他站在一起,男主角的光芒都被搶去,費里尼一試戲,他的戲比誰的都好,他就是一個長不大的頑童,愛他一定是很累的。 曾經有個女孩問我是不是愛有才華的男人,我說,有才華關我甚麼事?我不會再愛不愛我的男人,我很實際,我現在只會愛抱著我睡到天明的男人,會為我買衛生巾的男人。

讀書的目標

我的同學仔常常都提到,他們讀這個學位有甚麼目標。我撫心自問,都沒有太大目標,我不想拍一條不好看的片,或普普通通的片,其實不太想得到學位去教書,當下,最大的目標是,讀書期間我可以安心做一個女人,或,一個柔和的人。

8 1/2

終於都看了8 1/2。 許多年前還有金獅租帶服務的時候,租過一次,但這不是等閒在家能輕易看完的電影,那時看了幾分鐘便沒看下去。 而今天,我都算是藝術系學生,總該看一下吧,自問多悶的戲,只要我不累,都總能看完的。 今次看,一點都不悶,而且覺得果然是非常好看。 我寫這個網誌的其中一個主題就是要對自己忠誠,但看了 8  1/2,很慚愧,我對每天不到三十個的讀者的忠誠都不如費里尼對全世界的赤裸裸。把自己的性啟蒙性幻想坦蕩蕩說出來都不算,還把自己的男性沙文主義都鞭撻,在他性啟蒙性幻想世界都出現過的女人聚首一堂的那場戲,他是多麼幸福的回去孩提時代,飽受呵護被女性溫香軟玉的抱入懷內,然而,到了必要時,他能馬上翻臉,提起他的皮鞭,去執行法紀,維護他男性的權利,和西門慶沒有兩樣。 找一個人演自己並不易,把自己的情婦找來當戲中自己的情婦,好大的膽量。 戲中男男女女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淫慾味道,女的姣,男人淫,印像中,印度人有這種味,Sex and the City 中的 Mr. Big 都有這種味。舒淇小姐還是肉彈時都有這種味,狄娜姐今時今日都有。 看劇照,費里尼是那種親身示範的導演,即是,在演員身上,我們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基本上許多場演員都像是跳著舞在演。這部電影的評論一定很多,影嚮的導演也一定很多,我只是最想不到,8 1/2 都影嚮了王晶,片中結局所有人都穿上白衣服,而王晶電影的結局,主角都一定是穿白色的,我以前還以為是晶哥迷信,白色吉利,哦,原來他是以自己的方法向費里尼致敬。

我強壯?

因為怕嚇壞同學仔,我一直都表現得頗為謙虛。爛船三斤釘,不是說扮弱就一下子能弱的,一個老外同學說我是一個很強的女人。我倒忘了問他,一個很強的男人該是怎樣的呢?我覺得我不是強,而是,老得沒有甚麼能傷害我而已。 在看一個朋友推介的耽美小說,寫得不錯,不過,大概我是寫不出這種小說的,很能看得出作者是女人,小情小趣細緻,還有,自憐。 一個男人或女人都會同時具備男性和女性的性格,而自憐是一個陰性的性格。不是說陰性就不好,只是我覺得滿有神的榮光,我好久都沒有自憐了,非常的好。 PS:前文提及的S女士終於出糧給我,還要約我出來給我傳道。都是那一句,死開啦,她這種法利賽人還要扮救贖者。就算她不是法利賽人,但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不會是我的救贖者。神如果你一定要派人救我可以派個有型又靚仔的嗎?保管我馬上扮死等他為我人工呼吸。

我的婦科醫生和教授

因為一點小事去看婦科醫生,醫生因太小事,不太理我。這個醫生和我的緣分還是很淺。其實我是很喜歡我之前的婦科醫生,不過,他老人家貴在養和醫院,路途遙遠,一年做一次的例行檢查,倒不是收費貴平的問題,是每一次等他等到直至消失天與地。我很喜歡那個醫生,很慈祥,很明白,有點風趣,在報上看過他的訪問,原來他很喜歡旅行,怪不得每一次見我看看我的病歷都說,你去過愛爾蘭。新的婦科醫生很正經,有點冷漠,年齡和我差不多,醫生你會明白我嗎?或許你會覺得我這種女人很隨便,我不知道你的婚姻狀況,不過,大概都是家有賢妻,你怎會明白我們這個動蕩世界的男女關係?為甚麼好的婦科醫生都得讓人等到天地蒼茫?總覺得一個女人若要認認真真的在一個城市生活,她需要的是一個婦科醫生,一個牙醫,一個中醫,一個做臉的美容師,一個宗教導師,那,我們便可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老去。 拜別過醫生,因時間尚早,於是我便上健身室做半個小時運動,很久沒上過跑步機,好痛快,有空得常去。 到學校見我的教授,說說我今個學期要做的計畫,一頭濕髮,我是不管的了。我的指導教授都是一個導演,老實說我一輩子都和導演打交道,所以最初我是不想找他當導師的,不過,實在是沒有選擇,過了這個學期再算吧。面對我的教授,我用的不是一個學生的態度,我很清楚,我是在扮蠢,扮弱。或許因為我太了解導演這種生物,我的本能都出來了。很快我的教授都打發我,事實我也不太知道我想做甚麼,或許我的弱和蠢都不是裝出來的。 一日之間,我讓我的婦科醫生和我的教授都打發我,而在他們面前,我無奈的都是一個弱者,並且不被同情的,都不知道他們於我是有益或無作用。

午夢

今天醒來前做的夢。我起床時都已經是中午,即是午夢。 我還在讀大學,一家人都在加拿大,暑假後我便讀碩士了,現在是七月頭,要辦的手續,要交的成績單都做了,我可以回香港兩個月再回來開學。爸爸身體有點小毛病,要處理。然後我再想,不如不回香港度暑假,留在加拿大等開學都好。然後,學校的選擇可多了,想起自己將有一個外個大學的碩士學位,我是滿心歡喜的。然後,我要睡覺了,在衣櫃中找了一件淺藍色閃閃 T 裇當睡衣,但就是怎樣都穿不下,感覺上我房間中有很多漂亮的衣服,開學時要一一收拾好搬去上學的那個城市。有滿滿一房間漂亮的衣服,是一種很好的感覺,那大概是我對未來美好的憧憬,而穿不下的那件閃閃衣服,其實在夢中我都覺得這是不會穿著睡覺會舒服的衣物,但還是不斷拚命穿上,為甚麼不找一件美麗的睡衣呢? 在現實中,我是穿著舊電影工作人員T裇睡覺的乾物女。

做一個有共產特色但奉行資本社會主義的中國人

即是,你嬰兒期會喝三鹿奶粉,會患上腎結石,要不,你若上學了,保不定那一天你上的那家小學在地震中倒塌了你會被壓死。再下去,你若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到礦場工作,那就更危險,礦場領導只看收成,妄顧工業安全,礦場意外比比皆是,報出來的可能只是少數,不報出來的不知有多少宗個案。而無論你在那一個階段出的事,有共產特色的資本社會主義的領導們,不知道他們心中到底相信的是那一個主義,有甚麼價值觀,但是,你若死了,就只得含冤而死,是不會有個說法的,最多有一兩個省領導下台,就已經是對你們這些蟻民的賤命的逝世最大的回應,你還想怎樣?人民的憤怒有人重視嗎?受了冤屈的人民能做甚麼嗎?連憤怒都或許不可以。

腸胃科

爸爸長年便秘,妹妹細心的做了多個星期資料搜集,終於今天帶了爸爸去看腸胃專科醫生。 醫生是個年輕女孩,很細心,也頗有經驗,耐心的問了爸爸很多問題。 在診斷室中,我聞到醫生的口臭,是那種幾天沒大便,消化不良的氣味,不是爸爸,因為沿途去醫院的時候都聞不到爸爸有這種氣味。 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有病的人,可能比一個去醫治他的人的問題更不嚴重,有病無病,不知怎定。

舒暢

昨晚終於好好的睡了一覺,好舒暢。

戲言身後事

既然我還是獨身,那就乾脆做獨身的退休計畫,有時也會和朋友空談一下。 死後我是想葬在溫哥華 Forrest Lawn 的。按目前走勢,若葬在那裏,會來看一下我的人大概是等如零,但還是很想葬在那裏,因為很近我的故居,很安靜,死後我的血肉便可慢慢化成腐臭血水溶入泥土,因為那裏很乾淨,所以屍臭都不那麼臭。墓誌銘上就甚麼都不必寫了,無論寫甚麼都似有點做作,不寫或許更做作。 曾經和一個朋友戲言說退休了要住在 English Bay,她現在 Toronto 買了房子,不會來的了,而我也沒有能力在 English Bay 買房子,不過加拿大的好處是,租是不太貴的,若負擔得來,短住還是可以的。我的理想退休生活就是,半年住香港,半年住溫哥華,若到了香港再沒有讓我牽掛的人時,便長住溫哥華,希望到時不要太龍鍾,還可以散散步,早上去買個咖啡,在咖啡館看報,和街坊閒聊,不冷的時候去海邊曬太陽,冷的時候在家做蘋果派,偶然去唐人街買菜,和朋友吃點心,到老得真的走不動的時候,就睡在床上,明天早上不醒來就是了。希望那時不太胖,死時還是狀態優雅。 我不奢望會上天堂,但要下地獄也是不甘心的。一個信心比我強的朋友說,大概就像紅館演唱會一樣,我這種功德不夠的人,會坐在山頂很遠很遠的位置,不會和神握到手的。 不知道,那個時候,愛過我的人還會不會偶爾想起我,我愛過的人會不會想起我,現在若有很掛念我的人,到時就不會再想到我的了。

低燒

每個月月經,都會持續發低燒。昨天晚上都睡得不好,整晚起床上廁所,又睡得不穩。 上個星期看的哥普拉的《Youth Without Youth》,女主角被遠古的靈魂附體,說出失落了的古老語言,是男主角寫成曠世巨著的好材料,但,每一回鬼上身後,她都筋疲力竭,轉眼間,由一個美女變成一個中年女人,這劇情,正好恰恰形容我昨晚的狀態,持續低燒,身體發出汗味,疲敝,並不得安睡。有一次我的愛人和我做愛後說,I wear you out,其實沒有,反而,我就是被月經 wear out 了。不過我很喜歡他這樣以為。 睡得不安穩,還有就是在想做學習計畫的事,每個學期都要做一個計畫,我找了名師,但想做的事又太多太亂,又沒有把握做得到,心煩意亂便看Stephen King 的 "On writing"。原先我對自己要做甚麼是滿有信心的,但一下子不知為何又完全失掉信心,連一直想好的題材都不敢再發展下去。原來,Stephen King 一直都以太太為他的頭號讀者,他最想討好的讀者就是她。所以我現下有了導師都算是一件好事,起碼他是一定要看我的作品。我還未進入狀態,時而高燒,時而失去自信,或許,最好的創作狀貌態是要持續發低燒,並且到最後筋疲力竭。

藝術系女生

開學了,我家 TT 今年也上小學,原來不論你幾多歲,開學都是有點混亂的。看到校園一堆堆的學生,我都有點發昏,對於怎選科都很亂,學校管事的哥哥說,這是正常的。 前幾天突然想到,原來我現在是藝術系女生啊。 讀大學的時候,都想過讀電影,不過電影要讀四年,不想父母再負擔多一年,便選了一個三年的學位,趕緊畢業。 到這個星期開學了,我才突然想到,原來我是曾經多麼的想做藝術系學生,終於做到了。於是想到以後要穿得更飄逸的去上課。

吃得飽

很久很久沒有吃飽過的感覺,母親總是說,人吃七分飽就好了,據說很多醫生每餐都是只吃七分飽,我都深信這是養生之道。 不過,今天中午吃了羊肉餃子,日本冷麵,都是減肥大忌澱粉質,很飽,很久沒有這種滿足的感覺了。有時吃得飽也不一定覺得滿足,是澱粉質的滿足不一樣?覺得很溫暖,很安全,幾乎是心靈上的滿足。

案情重組

兩個月前我做過一個臨時工,到今日還有一筆尾數要追收,於是昨天打電話給那個公司的人。 接電話的女人K君是一個溫和的人,人很好,她告訴我老闆娘從多倫多回來,病了,說是花粉敏感。以我這種疑心重,愛亂編劇情的性格,以下是我的案情重組。 人物: S女士,今年49歲,年輕時大概是個萬人迷,眼大下巴尖尖,不過現在人到中年,身材保持不到,虎背熊腰,背部的肉很厚。性格極之要強,控制慾也強。長袖善舞,都算精明,但是,是對小事。基督徒,認定自己一定會上天堂。說話有時極之刻薄,心中也把人分了很多等級。有一個據她自己描述是非常愛她的老公,但從來沒有在公司出現過。 C君,今年39歲,教會家庭長大,性格溫和,是攝影師,長年住在紐約,愛玩,但工作也很認真。長得當然是不錯。 背景: S女士與C君是世交,說要栽培C君做廣告導演,因為一個工作的拍攝時間表延了又延,S女士付了不少錢讓C君留在香港,S女士控制慾非常的強,又喜朝令夕改,並常常致電C君,電話一談可以是三個小時。一次,一個海外拍攝完工,C君不過是去曬太陽,但已惹惱了S女士,據S女士說,她在回程的航班上哭了,又大聲的拿紙巾擦眼涙,很希望C君看到的說。 我的解讀,一個女人哭給你看,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你是她的愛人,二你是她的兒子。或許S女士把C君當做她的兒子吧。 哭給你看這種手段已經過時,無論是對兒子或愛人,姐妹們不要學。 然後,C君因為戶藉緣故要回美加,S女士則要飛過去和他開會。她告訴我要去多倫多和他開會,是有點示威的意味,而我聽了,心中也挑起了一邊眉毛,有啥事那麼重要,要飛十多個小時去開會?她回來就病了。好可憐,我不知道S女士對C君懷著的是那一種感情,如果是把他當做兒子,那還好些,C君是一個單純易控制的人,不過S女士如狼似虎,不似就此甘心退下火線做一個母親的角色,她是還想當女主角的人呀,若她對C君有非分之想,那就是自尋煩惱,那她日後病的時間還多著呢。她一個那麼不怕煩的人,定當為控制C君耍出種種手段,達到目標自當樂趣無窮。人都是軟弱的,心中躲藏著妖魔不自知,知了也不肯認。我在這個故事中的角色只是調味料,是S女士的假想情敵,讓她有掃清妖障追求真愛的刺激性,都算完成了我的歷史任務,所以希望那條尾數快點收到啦。

對生命的熱情

我家外是一家聾啞學校,有時會聽到老師的廣播。好像在教體育,老師要學生做一些簡單的體操動作,學生做了,她做說,「做.得.好--」,很平淡的語調,聲音中沒有熱情。 網上看來的,已經過身的法國時裝設計師聖羅蘭說,女人最好的化妝是熱情,不過化裝品比較便宜。看了這話,我是決定以後要掛念誰便會直接告訴那個人的,也不會因為世故而過份掩飾自己的熱情。若果人家要以我的熱情而說我笨,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上了兩天課,老師有沒有教學熱情,我大概能看到,昨晚的老師很有熱情,很希望我們給他反應。人到了某一些年紀,對生命中某一些事情就不那麼熱血的了,不過,總有些我們熱情的事,燃燒我們的生命。

我的得克薩斯州青春小鳥

感謝 facebook,以前的工作伙伴把我們的工作照片貼上去。我過去非常的不喜歡拍照,女人的黃金十年我都幾乎沒留下甚麼照片,還要,那十年是港產片最常往外地取景的年代。不要說我不像李白,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氣魄呢,還要,浪擲的不是金,是我的青春。 都有十年了,十年前在Taxes拍了約四個月的戲,具體,有多辛酸我都不記得了,記得的都是快樂的事,如半夜或晨曦出發時,我們住的公寓下面都有小鹿,黑暗中牠們的眼睛炯炯發亮,瞳仁裏反射的是我們車頭燈的光吧。最近的大城是 San Antonio,若不是拍電影的緣故,數到第一百個我想去旅遊的城市都輪不到。每到放假的日子,我們去唐人街買材料,做中國菜,我同房的女孩做糯米飯,她說我做了橙皮麵包布丁,我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還有,彷彿我是每天早上都泡咖啡的,她是記住了,我倒不太記得,那時喝星巴克咖啡還是很酷的。到步不久,我在Wal-mart買了一串聖誕燈,佈置在露台上,到走都沒有拆下來,我是相信到今天,那串燈還在的。我們分了ABCD組,各拍各的,一天我和一個當地的PA說,我們要到野外去拍一組鏡頭,你好好預備吧。他備上了Bon Fire,一個鐵桶,一些木頭,對於我這個在城市長大的人來說,怎都想不到,到野地去要預備的就是保溫的溝火。有一個景點特別的遠,每天要開三小時車,一個原本很喜歡駕車的同事都居然讓我開車,而車子暖氣往往開的太暖,我很易便打瞌睡,其實是非常的危險。那個電影有關印地安人劇情,我們的土著顧問也是我們的土著臨時演員選角,是一個中年女人,居體多老我看不出,她有一個很老的丈夫,後來據說她和另一個很年輕的臨時演員住同一個房間,當然是男的。我們住的是一個軍事基地,是舊的,還有些老兵在,一個老兵問我從那裏來,我說香港,他說他去過長崎,還不至炸得太爛,哦,他是說投了原子彈後。有一免費自願來做PA的中國人D君,說在基地中見到18世紀的馬車,又說希特勒很偉大,因為殺了很多人。後來,有同事出了意外受了重傷,我們都很傷心,那時我居然認為我是不會有命回家的,我以為有一天D君會拿著機鎗在現場把我們殺光,那時隨便一間超市都有子彈發售。到最近,我才知道那個地方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屠殺,大概是為了得州要在墨西哥中獨立出去,怪不得,那兒處處都透著鬼氣。由是,所有和我一起拍那個電影的人,我都以為他們是我的生死之交。那時,我們還算年輕,大家都齊心,沒有機心,只想同心合力把工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