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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October, 2018

晚課

吃過自煮的豬腩肉番薯紅蘿蔔晚餐(很秋日的),內臟怎麼好像有點紐結,回朔一下,我今天流過眼淚。 但我只是流淚並沒有要哭的意思,為什麼我的腸就這樣敏感易被外界影響? 我今天過得很好呀,十點與十二點都醒過來,然後睡到三點。我知道每每我受傷後就要睡的很多很多。 但其實我昨天是過得很好的,真的想不到那兒受傷了,不過我學會不和身體對抗:「你要的我都給你,好嗎?」 如果可以放手讓身體做主,我會是一個好很多的人。 起來之後覺得今天還是出去一下,想想志蓮淨苑的晚課是四點,於是匆匆吃過早餐喝了咖啡就趕去了。 嘩原來是在大雄寶殿做的晚課,金壁輝煌的,那個佛相有點孩子氣,不是我喜歡的。 哦但為什麼要我喜歡? 中學時候還是大磡村的時候,跟同學去過那個時候的志蓮,朋友的媽媽是信徒。據朋友說,現在門又高狗又大。聽另一個童年也是在大磡村過的導演說,為了建志蓮好多狗都失了居所。 反正任何事太權威我都有反骨。 按我擬定的對白,我心說了:「喬達摩先生你好呀,我係...我無名架,總之你知我係邊個,請多多指教。」 身邊的善信都很善,指導我該翻到那一頁經文,迴繞佛堂走時前面的善信姐姐不斷回頭,我開始心生惱怒,但原來她想指導我的手勢。是啊,我應該謙卑啊。她是跟著地板的方磚不出界走的。 自從成年後,拍照時我大概都是仰著頭的,愛我的爸爸注意到的。每每在教堂或佛堂,我都一定仰著頭,還一定是向左的,好想知道為什麼我要謙卑。 妹妹說:「你要對命運謙卑。」 我不是不想但我未找到切入點。大概只能在簡單的人的樸實中找到謙卑。 晚課有唸到心經,而且,經文是唸廣東話的,多好。 我的嘴巴有咖啡的味道。 蒲團剛好在一根柱子後,我對著柱子聽經。偶爾看出大殿,剛好陽光進來,行禮儀的法師剛好要供奉一個杯子,大概是聖水吧,她揚起手在光之中,大殿的樑柱的影子在她背後的高牆上,這個畫面好美。 沒有如預期的我生出情慾與殺人的妄念,只是想到那個生慾念與殺念的我。哦但我有想過那片現在被我吃進肚子去的豬腩肉。我不是對吃還有甚麼渴望而是想到飪調處理的問題。 看過一個英國電視電影,真人真事改編,一個殺小孩的連環殺手,找上一個國會議員幫忙特赦,年邁善良的議員為她奔走,但後來,她的同謀前男人也約見議員,原來她才是主犯,他不過是共犯。他說,在很多晚上他們殺小孩前,那個時刻幾乎是神聖的。 還是她說的?我忘記了。 其實他們說的是spiritual,但我總覺得是

死物寫生:我們

想到人和死物被稱為「我們」的例子好像不多,就想寫一點甚麼。 我們 我和桌子相愛,我摸著它的眼睛,它有很多顆眼睛。想著從前它在樹林中有樹枝有樹葉有鳥兒在上面築巢唱歌有蟲子活在蟲洞中。 因為它是桌子,也許它不懂怎樣愛我,於是我們打算去旅行。走不到很遠,我們都覺得很艱難,背著它我很難走,而它也被跌得傷痕累累。我說,不如我把你破開成小塊,那麼容易上路,它不作聲。我把它破成幾塊,走在路上就更輕鬆了,只是要用到桌子的時候,它有時候忘記了它是桌子,而我的腳也因為負重而扭曲。但是我們的確是到了很多沒有人到過的地方。 我們都沒有說甚麼。 後來,因為我要去很難的地方,也許是我太軟弱,桌子就沒有跟上來。我一直在哭,但不能停下來。 不能停下來,也不能停下哭。 一個人,走了好遠好遠,一直流著眼淚在走。 桌子雖然沒有耳朵鼻子手臂,但是它有眼睛和四條腿,它跟著我的眼淚找到了我。就在它找到我的地方,我們說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 桌子又成為桌子,桌子不會死,只會被丟棄。我死了之後,桌子懷念我寫過要流而沒有真的流下來的眼淚,和流了但卻沒有寫下來的眼淚。我被燃燒成一堆灰燼,桌子被埋在堆填區,與可朽壞和不可朽壞的都被填充在一起。桌子一點一點的被腐蝕,它身上有我的撫摸,它太老了,忘記了樹枝樹葉這些,只記得和我的旅行,也忘記了被破成幾塊的事,只記得我在它上面有流過或沒有流過的眼淚。 我們就有了共同的回憶。

含J 、貪愛與Equanimity

禪修是早幾個月心就想做的,那個時候以為是要放下之前工作的傷害,但到了去的時刻,原來要處理的卻是另一些。 禪修過程總共12天,從零天到第11天早上離去,全程禁語,第10天早上後解禁。第11天早上拿回電話。 大概你是知道的,我的抑鬱不是因為之前所承受的一切,而是因為你。 我這種戲劇女皇,總有法子令自己最難受,要在進去之前晚上見你,因為禪修中間會經過中秋節,而我沒能和你一起過。然而見面的時候我們忙於做愛,大家都沒有提到做節的事。 我覺得大概我是最迷戀你身體的女人,有這樣愛過你的女人嗎?好像只是想到你的身體,你其他一切我都忘記了。然後想到我的身體去愛你的身體,這樣世界就很安靜。 有一天你給我發了陳浩天在FCC的講詞,就是這樣,我知道我為什麼愛你,身體只是一個沒有那麼痛苦的遺忘。 大概我一直在選擇沒有那麼痛苦的失憶。 那天晚上因為我心中還是懷有恨,好多事就不想主動做。 含J在做愛的選項中,一直是我最不想做的一欄,就像點心紙或火鍋菜單中,我永遠不會剔的一項。據你說我第一次也這樣和你說,然後就含了進去。 我想向全世界宣告我好喜歡含你的J。 然後那天晚上你終於說我含得很好。我一早就知道,我含你含得很好。 然後我像一個白痴一樣笑說:「好開心,第一次有人說我含得好。」 然後我感到你一下被擊潰了,離我不到一尺卻被我遠遠的擊倒至重傷倒地。我沒能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不喜歡我曾經為別的男人含過這個事實。 就這樣,我們開始互相傷害。 我原以為我愛你愛到像把滿滿好多好多層的棉花糖把你包圍,愛到自己受傷害都情願放下自尊。 。。。。。。。。。。。。。。。。。。。。。 第零天 睡不著到外面看月亮,回房間的時候,一隻蟋蟀跟了我入房,因為記著不要殺生的戒,我關情的看著牠不要被房門壓壞,牠來得及躲過房門關上,站在原地,突然我的視角轉到牠的眼睛,看著偌大房間要怎樣?我便過去開了房門,輕輕把牠踢了幾下趕出去。 是要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相遇,就算同一隻蟋蟀? 好像我未能這樣無聊。 妹妹說,要對命運謙卑,命運才會善待你。 好吧,每一次在教堂佛堂或甚麼權威的地方,我總是不能自控地斜斜地仰著頭看著上方,看你們要怎樣處置我。我有信仰嗎?好像我只能信仰你的身體在我裏面那一刻的神聖。 你問我這樣怎去禪修?會帶你進來嗎?想過把你放下嗎? 你是一定和我進來的。 我已經放棄把你放下,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