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花

我的百合開到最後了,只剩下三朵。
所有到我房間喜歡花的人都說,要把橙褐色的雄蕊去掉,我不理。到今天又有人再說,我說我知道,那些橙色花粉沾在衣服上洗不掉的,我手上沾了現就像印度香料的顏色,是一種明黃但有點螢光效果。我幻想一個印度或斯里蘭卡的新娘會在結婚的那天把這種顔色塗抹在身體上,很熱辣很性感但又是處女的,在紅褐色的皮膚上。
我說,百合沒有了雄蕊很奇怪,我不想把它們閹掉。
是的,把它們的雄性性器官拿掉,就是閹掉。我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張揚地把性器官展露人前的就是花朵,但是花兒是這樣美,一點都不具侵略性,不猥褻,我們是多喜歡花朵。一朵花往往雌雄同體,多麼的方便但又是多麼的沒有選擇,但有風媒蟲媒等等多事中間人,雌蕊受孕也不一定是由同一朵花的雄蕊播的種。我的百合的雌蕊驕恣地抬著頭,尖尖有一層透明的黏液,渴望的把橙褐色的花粉漿糊住,把雄性的種子牢牢地吸進去,於是,最後,花會謝,或者會有結果的一天,但不是這種折在花瓶供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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