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冬天

去年的冬天,我接了一個特別苦的工,妹妹也在北京,帶我到酒仙橋路附近一個小商場買了一條內層是搖粒絨,外層是防水料的褲子,剛才說起,她說是$61,還機綉上一個 Nike 的標誌。這條褲子很便宜但很暖,陪我過了一個很冷很冷的冬天,算是救了我半條老命。
去年冬天,我搬了幾乎十次旅館,頭一天到了易縣,那間叫太平洋的旅館沒有暖氣,我凍得幾乎要哭,然後想不如回香港算了,洗澡的水有鐵鏽味,洗完一身都是鐵味,然後還被攝影師跑進我的房間輕薄我,其實任何人向我表示好感我都歡迎,最令我討厭的是他以為用權力可以令我害怕屈服,除非你強姦我,否則,沒有人可以以權力令一個女人屈服。對不起我不崇尚權力,我喜歡的都是窮人。
去年冬年,最後我心力交瘁,在南方我終於和一個細心的北方漢子接吻,相信我,就是我們上了床我也可以裝作沒有事發生過一樣。沒有甚麼事可以令我尬尷,我走的時候他送我,好像還有點解釋的意味的和我說他不接一個我接了的戲。他比我年輕,已經結了婚。我們都寂寞。跟這種劇組的人都這樣,一年到晚在戲上,有時候過年都回不了家。但是他們賺很多很多的錢,是中國的尖子。數算著,他就是我最近一次接吻的人,不過我都幾乎忘記他了。
去年冬天,我連著45天沒放過一天假,每天只睡六個小時,到最後幾乎精神崩潰。
今年冬天,我只想好好看書看電影寫作睡個長長的冬眠,抱著我的棉被,如果好運氣的話還可以抱著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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