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天氣這麼冷，很老實的說，我沒有天天洗澡。我們潮州人有個詞叫「洗頓」，具體是不是這樣寫我不知道，意思是用濕毛巾擦拭身體，冬天我不洗澡的時候便「洗頓」，大概擦洗腋窩，還有「妹妹」。我姑姑說她的女朋友稱「妹妹」為「雞雞」。我倒以為「雞雞」是男孩的東西。

一直都在想，如果寫小說要寫男性生殖器，該怎稱之呢？金瓶梅稱西門慶的為「那話兒」，「那話兒」是男人專用的，女人的似不大叫「那話兒」。看過一個大陸小說稱那話兒為「慾望」，都幾好，「手槍」也不錯，不過太有殺傷力，時移勢易，男人的生殖器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的有權勢？雖然，女人是笨的，一旦和男人做愛了便會以為自己很愛那個人，但是今日的女人應該進化了少少，愛是可以愛，不過不要愛到死。有時覺得生為現代人很無奈，身體上心理上遺傳了很多原始世界才有用的基因特質，但對生活在2008年的我是沒有用的。比如說是女人一旦和男人做愛後便會無理地忠心，比如說男人喜歡可憐的女人。一個女親友說她的男朋友很習慣喜歡可憐的女人。我說，女人有不可憐的嗎？每一個女人都可憐，不可憐的女人我沒見過。可憐的女人明顯是從洪荒盤古初開而來，女人不可憐如何生存下來？但到今日已經不是一種手段而是一種心理需要。我們的心裏老是有那麼如我們的生殖器般柔弱的一塊，永遠可憐，永遠無助。我們會認為別的女人的可憐是愚蠢，而自己的可憐卻是詩意的。是的，我張開雙腿，向你露出我如玫瑰花和蘭花般柔軟濕潤的花瓣，我是可憐的，因為不知道做愛之後你還會愛我嗎，你會後悔嗎？這些都是在做愛之前不知道的。像一個賭徒，只有孤注一擲，特別像我這種沒有愛情運的女人，常常輸，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