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媽媽認為我很喜歡吃一種白色魚身的小魚。好像是沙鎚魚,肉身有點柔軟,不太油,也不太硬,那是近乎理想的一種魚肉質,可是魚身小,刺很多。
我說,那是出於一個誤會,不知是媽媽年紀大了手腳不靈活,還是為了省油的緣故,她煎的小魚都煎的破破爛爛如同一堆爛布,一次我看不過眼,把小魚撲上輕輕一層粉,煎成一尾一尾還能看出是魚的魚,那既是我自己煎的自然給面子吃一兩尾,平時我不太踫這種小魚,媽媽便誤會了我很喜歡吃這種魚。
對於魚,基於童年陰影,我們是怎也不承認我們是喜歡吃魚的,縱使現在是不抗拒的了。
我喜歡煎大一點的魚,看著魚肉顏色由透明變實色,看著魚死了受火灸而再成就一道菜。
喜歡煮的魚,是有頭有尾的魚,喜歡看到魚眼睛,喜歡一尾魚的戲劇性,如果只是看到橫切面的魚身,那麼對於刺激我想像這尾魚從前還是會游的這種念頭,是不夠強烈的。喜歡看到有頭有尾的魚,喜歡牠死有全屍,喜歡牠瞪著也許還未被煎熟透的半透明眼睛。對於其他餐桌上的肉食,我都不願看到牠們生前的完整狀態,可是,魚怎麼卻帶著這種潔淨,免於死亡的血腥?一直能刺激我乾涸的靈魂的,除了更衣室中形形式式的裸女,便是到街市去看劏魚,魚販以刀梢以木棍,生勾勾的把魚頭擊暈,監生把魚剖開,魚魂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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