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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靖

最近心很不靖,但剛才和一個小朋友網聊了一下,感覺心就靜了下來。 那是因為自己的事業,最近事業心好重。我這個人不見棺材不流眼淚,總是要去到最沒有安全感才努力。 昨天是我的前度生日。 奇怪好多個前度的生日我都已經忘記,畢竟我不是記性很好,但他的我就記得。 這個人是我浪費最多生命力在他身上的人。但這又怎樣呢?我覺得我的人生好濃縮,一定要浪費好多時間才是我的人生。 他還欠我錢呢,大概這輩子都不會還。 看到他的生意的網頁,有人留言說要法庭見,我笑了,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其實真的好難頂,我應該慶幸始終沒有在一起,就算那個時候我多麼執迷,真的在一起我會很委屈。也許後來離開的就會是我。 我給他發電郵,祝他生日快樂,他今年六十大壽,網上看到他的片,老得很快。畢竟一個常常為錢周張的人,是這樣的。他居然很快就回電郵,就只有Thank You兩個字。 他算是脾氣好了,之前我們的所有對話都是仇恨的。 前年我在溫哥華好像有找過他,但他沒有回覆。 感覺上其實我就沒有很想再見他的,這個人很難說是我會尊敬的那種人。 說回我的不靖,我忘記了我是可以去觀照我的不安,這不是禪修時學過的嗎?去觀察自己的內心,如同看著別人的煩惱。 我應該慢慢享受這個過程。 啊,還有,小朋友給了我一些「貼士」,好關顧我,於是我就覺得一個不熟悉的小朋友都這樣關照,人間有愛呀。

火星

其實都不過是說不信命。 是的,底調上我是不信命的,但在最徬徨時進退失據時,我會努力去算命。 而,我只會為愛情這樣,好像從來沒有害怕過貧窮事業這些。 那次同行,朋友說,我們都不是普通人。 有時,我以為我是普通人,有時以為不是。 不過,有幾不普通,我都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說到地球的前景,朋友說:「無架喇,等移民火星喇。」 是啊,我不能相信人類的智慧有扭轉乾坤的機制,人類終究是要移民火星的。 但是,在移民火星之前,能生孩子的還是會生,能買樓的還是會買,能愛的,還是會愛。 所以今天打坐,我是以「人類終究會移民火星」這個想法作為底調的。

我好乖

我想告訴你,我好乖,好堅強,是我的最堅強。 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雖然昨天晚上還是想你想到要哭,今天晚上忍不住把你的衣服拿出來聞了好久好久,一邊聞一邊好害怕,怕你的氣味有一天消散。 但我好乖,已經比較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今天起床後,覺得世界好美好,好多事我都可以做得到,很有能力。 最近在談一個項目,居然是我很有熱情很想做的事。 原來這個世界除了愛你,我還是有很多事想做的。 其實我很清楚,我來這個世界,除了愛你,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例如,不要因為愛你而受苦。因為我不想不愛你,不想恨你。 本來好像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暫時又想不起。 啊,對了,昨天下午我夢到和一個男人做愛,一個好強壯的男人,他在我後面要我。因為要回頭吻他,所以我想像是從左邊,還是右邊扭轉頭過去,然後他又把我放在他身上面,我的面朝天的要我。我居然沒有特別覺得那個男人是你,或不是你,沒有歡喜,沒有愉快。也許,前世或來生,就有很多人會想要我,但不是這一刻我所知道的,有時有些人是你,有時不是。我也不應執著那個是你,或不是你。有時,也許只有有相似感覺的人,我誤會了。 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想不起我們做過我覺得好的事,覺得愛的事,我好像已經忘記你的一切。 我的好朋友去了禪修,而,我第二天就想念她。 那個時候你也是這樣想念我? 為什麼要分開之後我才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 但我沒有為我不相信你感到半點羞恥。 把甚麼都忘記是一件好事。但我遺忘的方法是不會和你遺忘的方法一樣的。

上個星期日

電影Groundhog Day中,男主角問,如果要我不斷重覆過一天,可以是,有一天,我在處女島,和一個漂亮女孩一起,飲Pina Colada,吃龍蝦,可以是這天嗎? 如果這一刻讓我選一天,我可以選上個星期日嗎?雖然是你不快樂的一天,但,可能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一天。 我們從早上不到十點在一起,你幾時走我太醉忘記了,好像是十一點吧,我們在一起整整十三個小時。 你好有進步,或者是我好無聊,你終於肯呃我,我終於迫到你肯呃我。或者你覺得不想這段關係有欺騙但我情願你肯花一點心機去欺騙我。你一定覺得我很不會玩這個遊戲,是啊,我的天真大概在你意料之外,請多多體諒我經驗不如你豐富。 我只顧自己的感受,只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去愛你,好幼稚。 你有說都是你不對,本來我想告訴你我也有不對,但是,這又有甚麼意義?如果我們去到比較傷害。 你也許記得我對你的指控與傷害,但我記得的是,我沒有拒絕和你做愛,你知道只要你想,我永遠比你更想要,縱使你已經不像之前一樣,一直一直吻我。之後你縮在床的一角,像一隻受傷的獸。我好像沒有把你從後抱緊,如果有,我們可以一覺睡至天明,然後我背後的洞洞會生幾個我們的嬰兒。但我只是把你叫醒看日落。 你知道,上一次我這樣認真叫一個人看日落,是我9歲的時候,叫的是我親愛的爸爸,去看日落。 爸爸正在工作,我大叫:「爸爸,爸爸,來睇下呀!」 爸爸以為發生甚麼事了,急急走到陽台,看到的,是他看過無數次的日落,他沒有怪我,只是不給反應的,回去工作。 為甚麼我好像怎記,也記不起你看過日落後,是怎樣? 我好後悔,為甚麼沒有一直一直吻你。 然後,我們好像在鏡子前記下我們裸體的樣子,你說這就是拍了裸照。 我只是記得我從後抱著你,我那天有很閃亮的眼睛,因為想哭了很多遍。你說如果我不接受就算的時候,我哭了。 怎樣我都想哭但奇怪我沒有流太多眼淚。 也許我都到了不能流太多眼淚的年紀,你也是。 也許有一天我會忘記所以要寫下來,你是我很愛的一個人,而很愛,都可以這樣放棄,我對自己太殘忍。 我不想有一天會恨你,或討厭你。也不想你有一天對我更不在乎,因為現在已經太不在乎。 我說過你不要用成年男人的方法去處理我,但你太嫻熟了吧,而我又太幼稚。 然後我還為你做了你喜歡的麻辣火鍋,買了你喜歡的菜,打破一隻水晶杯子。 你說你背叛了你的那個階層,我說背叛是我的好朋

我的力量

本來細妹有飛叫我去睇《短暫的婚姻》,但我病,怕一邊咳會騷擾到人,就不去了。 我無結過婚,連長久一點的關係都未有過,但是,我覺得,以我最近的狀態,就算唔咳,都無謂看一些看了會痛的事物。 雖然,現在都算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但當然我常常感恩知道我好幸福),但我都無對自己失去過信心,覺得仍然好有力量,我不知道我的力量可以從何而來,如果是仇恨,那麼就是仇恨,如果是弱智,那麼就是弱智。 但是我知道我心中沒有太多仇恨,這段日子我在努力學習愛,我不知道怎樣可以有源源不絕的愛但我會努力。 有些時候我甚至會想我會一世都愛你,雖然我好像已經想不起你是怎樣的,忘記你的氣味,你的模樣。 現實來說我當然無可能一世都這樣愛你,有一天死亡會將我們分開,但在這之前,或之後,要愛,就會依然愛,不愛,就沒關生死。 我是一個很孤獨的人,我不需要你說愛我我存在。 在我的世界,我知道我在你的世界很重要。

晚課

吃過自煮的豬腩肉番薯紅蘿蔔晚餐(很秋日的),內臟怎麼好像有點紐結,回朔一下,我今天流過眼淚。 但我只是流淚並沒有要哭的意思,為什麼我的腸就這樣敏感易被外界影響? 我今天過得很好呀,十點與十二點都醒過來,然後睡到三點。我知道每每我受傷後就要睡的很多很多。 但其實我昨天是過得很好的,真的想不到那兒受傷了,不過我學會不和身體對抗:「你要的我都給你,好嗎?」 如果可以放手讓身體做主,我會是一個好很多的人。 起來之後覺得今天還是出去一下,想想志蓮淨苑的晚課是四點,於是匆匆吃過早餐喝了咖啡就趕去了。 嘩原來是在大雄寶殿做的晚課,金壁輝煌的,那個佛相有點孩子氣,不是我喜歡的。 哦但為什麼要我喜歡? 中學時候還是大磡村的時候,跟同學去過那個時候的志蓮,朋友的媽媽是信徒。據朋友說,現在門又高狗又大。聽另一個童年也是在大磡村過的導演說,為了建志蓮好多狗都失了居所。 反正任何事太權威我都有反骨。 按我擬定的對白,我心說了:「喬達摩先生你好呀,我係...我無名架,總之你知我係邊個,請多多指教。」 身邊的善信都很善,指導我該翻到那一頁經文,迴繞佛堂走時前面的善信姐姐不斷回頭,我開始心生惱怒,但原來她想指導我的手勢。是啊,我應該謙卑啊。她是跟著地板的方磚不出界走的。 自從成年後,拍照時我大概都是仰著頭的,愛我的爸爸注意到的。每每在教堂或佛堂,我都一定仰著頭,還一定是向左的,好想知道為什麼我要謙卑。 妹妹說:「你要對命運謙卑。」 我不是不想但我未找到切入點。大概只能在簡單的人的樸實中找到謙卑。 晚課有唸到心經,而且,經文是唸廣東話的,多好。 我的嘴巴有咖啡的味道。 蒲團剛好在一根柱子後,我對著柱子聽經。偶爾看出大殿,剛好陽光進來,行禮儀的法師剛好要供奉一個杯子,大概是聖水吧,她揚起手在光之中,大殿的樑柱的影子在她背後的高牆上,這個畫面好美。 沒有如預期的我生出情慾與殺人的妄念,只是想到那個生慾念與殺念的我。哦但我有想過那片現在被我吃進肚子去的豬腩肉。我不是對吃還有甚麼渴望而是想到飪調處理的問題。 看過一個英國電視電影,真人真事改編,一個殺小孩的連環殺手,找上一個國會議員幫忙特赦,年邁善良的議員為她奔走,但後來,她的同謀前男人也約見議員,原來她才是主犯,他不過是共犯。他說,在很多晚上他們殺小孩前,那個時刻幾乎是神聖的。 還是她說的?我忘記了。 其實他們說的是spiritual,但我總覺得是

死物寫生:我們

想到人和死物被稱為「我們」的例子好像不多,就想寫一點甚麼。 我們 我和桌子相愛,我摸著它的眼睛,它有很多顆眼睛。想著從前它在樹林中有樹枝有樹葉有鳥兒在上面築巢唱歌有蟲子活在蟲洞中。 因為它是桌子,也許它不懂怎樣愛我,於是我們打算去旅行。走不到很遠,我們都覺得很艱難,背著它我很難走,而它也被跌得傷痕累累。我說,不如我把你破開成小塊,那麼容易上路,它不作聲。我把它破成幾塊,走在路上就更輕鬆了,只是要用到桌子的時候,它有時候忘記了它是桌子,而我的腳也因為負重而扭曲。但是我們的確是到了很多沒有人到過的地方。 我們都沒有說甚麼。 後來,因為我要去很難的地方,也許是我太軟弱,桌子就沒有跟上來。我一直在哭,但不能停下來。 不能停下來,也不能停下哭。 一個人,走了好遠好遠,一直流著眼淚在走。 桌子雖然沒有耳朵鼻子手臂,但是它有眼睛和四條腿,它跟著我的眼淚找到了我。就在它找到我的地方,我們說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 桌子又成為桌子,桌子不會死,只會被丟棄。我死了之後,桌子懷念我寫過要流而沒有真的流下來的眼淚,和流了但卻沒有寫下來的眼淚。我被燃燒成一堆灰燼,桌子被埋在堆填區,與可朽壞和不可朽壞的都被填充在一起。桌子一點一點的被腐蝕,它身上有我的撫摸,它太老了,忘記了樹枝樹葉這些,只記得和我的旅行,也忘記了被破成幾塊的事,只記得我在它上面有流過或沒有流過的眼淚。 我們就有了共同的回憶。